历史

像容先生(1/2)

    (前方的容恒笑开了俊逸的眉眼,越发觉得这个小丫头细声的叫声像只猫咪一样,柔柔的,痒痒的。)

    日子过得很轻快,两个人相处的日子并非想象的尴尬,反而像是本来就生活了许久的人,却还是莫名奇妙地多了些让苏以荷生了情绪的东西,而那些多多少少的异样,苏以荷知道是源于一个叫容恒的少年。

    苏爷爷走后的第一个星期,苏以荷将自己的缺点发扬光大了,绕了好几条街,细细地瞅着沿街的店铺招牌,一个个闪彩光的牌子和刻着粗体的品牌名在苏以荷眼里蜿蜒,最后只剩下白的红的蓝色的光点,像是所有杂乱的东西忽然涌进了习惯单调色彩的视觉,直到眼球晕晕沉沉的,像是沉醉的玻璃珠一样,开始涣散折射出模糊的光了,苏以荷一次又一次揉了揉眼,始终没有发现容恒口中描述的菜市场。

    像是终于记起来人类群居的存在着,并且把路人和过往的车辆重新纳入眼里,苏以荷迈开步子走进人群,待苏以荷打听到,提了满满两手回到家时已经是八点多了。

    “我正准备报警。”容恒正好慵懒地站在门口,摇了摇一手捏着的黑色手机,戏谑地道。

    苏以荷看了眼容恒还未来得及脱下的外套,纯净的眼睛里染上歉意和一抹放在心底的若有所知,“不好意思,我走错路。”

    容恒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分量确实不轻,瞥了一眼,白皙的手腕和指头上很深的像是刻在肌肤上的红紫色淤痕。

    “嗯,能回来就好,做饭吧,本大爷要饿坏了。”虽如是说,却是容恒很快速地将菜提到厨房。嚣张的气焰显然不是由内而外。

    “哦你先吃点水果,马上就好!”苏以荷转身围上围裙动作很麻利,把容恒从厨房里推了出来,要是他帮忙的话,估计今天的晚餐又要变成“大爷千百年的难得一次。”了。苏以荷有些后怕了。

    不是很遥远的上个星期,苏以荷只是稍微晚了地从学校里回来,就很荣幸地遇见了容恒口中“千百年的难得一次”。

    苏以荷看着厨房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的肉汤,和少年倚在一旁拿着汤勺小心翼翼吹着热气品尝。没有出声还是让容恒给烫着了。

    容恒皱着眉,直吸气,舌尖烫得都发麻了,横目望向罪魁祸首,“苏倩女,能不能不要这么幽魂!?”

    苏以荷张了张嘴,看着容恒的一张俊脸褶皱嗷嗷叫的样子,有些急了,快速地抓起旁边水瓢里在一边的水管里接了水,看都没看“喝一口含在嘴里!”

    容恒接过来,喝了,但也喷了!

    苏以荷未能幸免地被口水掺杂着不知什么颜色的液体,喷得满面狼藉。

    容恒打开水龙头漱口,口腔里火辣的感觉才淡去了些。

    容恒靠在厨房的案板边,苏以荷正擦着脸上一点点的水渍还有浸得湿透的辣椒粉。

    两人看到对方,笑得肚子疼。

    终于万分艰难地吃饭的时候,容恒撇了嘴,把一大碗的米饭加上顶尖的菜,准备大吃特吃的时候,冷不丁桌面一个地震,还没到嘴的饭菜首先直直落地,在地上开出很难看的花。

    容恒看着一脸无辜而又忐忑的苏以荷,正扶着沙发惊魂甫定,硬生生地吞下了到嘴的话,只是颇为不甘地说了一句:这是大爷千百年来难得的一次。

    苏以荷端着自己手上还未落地的碗,抬头抿着嘴,又看了看地上,放下碗筷,“我的还有,我再去给你做一碗面。”

    于是那天,苏以荷端着容恒的“千百年来难得一次”吃得极其缓慢,容恒有些气闷地冷着脸吃着简便的面食,将就了。

    苏爷爷走后的第二个星期,容恒说为了不麻烦警察同志,他就当监工吧。

    结果苏以荷买了菜,无论轻重,满满的全部都被监工的提在手里。

    苏爷爷走后的第三个星期,苏以荷受不了冷热交替的寒流,喷嚏打个不停,秀气的小脸顶着一棵红红的鼻子,眼里泛着酸泪,容恒皱了眉,说苏以荷你这小身板,苏爷爷回来会说我虐待儿童,走,每天起来给我晨跑!

    苏以荷在容恒的监督下跑完了两千米,汗水涔涔,后来的两天,感冒居然没有来袭。

    这是苏爷爷走后的第四个星期,苏以荷早上被六点钟的闹铃给震醒,掀开被子下了床。

    苏以荷其实很喜欢赖床,特别是在周末早上,躺在舒服的被窝里,睡意朦胧的感觉,却是回味无穷的。

    可是苏以荷瘪了小嘴,眼皮重重的睁不开,蓬乱松散着头发游魂似的穿过客厅晃荡到洗手间。

    容恒斜靠在厨房,两脚悠闲地交叉,看着苏以荷一副犹未睡醒的模样,眯了眯眼,果真是缺乏锻炼。

    苏以荷跟在容恒后边绕着清晨略显空旷的人行道开始长跑。

    起初是跟着的,后来变成追赶,再后来

    大清早的人们都在被窝里熟睡,只有清洁工勤劳地骑着环卫三轮车一处处清理街道上昏黄的落叶。

    “苏以荷!没睡醒!?”容恒不知第几次后退,对着龟速前进的苏以荷厉声道。

    苏以荷抿抿嘴,目不斜视,继续喘着粗气犹不够,哪还有力气回答。

    容恒挑眉,冷着脸。

    “苏以荷我掐表,十分钟后我在街头等着你,晚了重来!”说完再也不回头看一眼,径直跑到前头去了。

    苏以荷看着容恒跑得轻快的身影,心中憋了一口气,加快速度。

    苏以荷感觉自己都快要虚脱了,嗓子发疼,胸口一阵一阵地吸不上气。

    路小南这会儿肯定在被窝里睡觉呢,苏以荷羡慕地想。

    “苏以荷,晚了三分四十三秒,往回跑!”容恒见苏以荷以“走步”的速度慢吞吞地跑过来,沉声道。

    苏以荷呼哧呼哧喘着气,好想弯着腰蹲下来,脚都酸得没知觉了。

    偏着头看了看容恒丝毫不像开玩笑,缩了缩头,十二分哀怨地看了容恒一眼,又拖着步子往回爬行。

    清晨微风吹起街道上的片片落叶,暗黄的,褐色的,金黄的,枫红的,像是一场秋色的迷集盛宴,打折卷儿在苏以荷前方欢快着,温和的丫头咽下心中的不满,跑得眼圈儿微红.

    你让我跑步才是虐待儿童!苏以荷只敢小心翼翼地腹诽。

    容恒看着苏以荷跑步直打飘,咬着唇,时而闭上眼,强忍的模样,心中微微泛起异样的疼,咬咬牙跑在前头。

    莫不是对这丫头要求的太严格了?也或许女孩子不能像一帮小伙子那样折腾。

    不过她这速度,容恒,是你有史以来的最低要求。不能心软!

    苏以荷感觉街道旁的大树都在晃了,容恒的背影越来越远,修长的俊逸远成了一个白色的晃动的点,像是闪烁的星子般远模糊,远去。

    忽然一阵风从耳边闪过,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身侧跑了过去。

    苏以荷跑得两眼昏花,面色惨白,感觉这是当下最为惨痛的身体折磨。

    那个疾如风的黑影倏地减慢了速度,瞟了苏以荷一眼。

    “姑娘,你没事吧?”那黑影出声了。

    苏以荷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