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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不相认(2/2)

是咬着牙说完,放开,方才大距离的运动迫使他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沿着墙面,跌坐了下来,还是急促的,以一种让以荷看了都觉得呼吸困难的频率,大口地吸气。

    以荷急得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少年身上浓郁的酒气,再次提点了她,顿时起身,跑了出去,以少年还未来得急反应的速度。

    “来,喝水。”以荷用茶壶在饮水机那儿接了一大壶茶水,拿来水果,让少年喝下。

    少年扭过头去,只留给苏以荷乌黑秀丽的发,不理。

    心里却想,这个白痴的女人。

    “不喝的话,我就去叫人。”以荷故作严声道,听着却还是一股柔柔的劲儿。

    随后又怕少年是不信,佯装狠声地道:“我以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名义发誓,我一定,会去喊人!!”苏以荷说完,觉得不妥,自己偷偷红了耳根,隐藏在少年看不见的长发里,微窘。

    可是看着少年依然难受却固执的模样,转念间安慰了自己,他不叫找人也就罢了,还不带这么折腾自己的吧,这别扭的性子,不知跟谁学的。

    少年好像跟苏以荷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藏在黑色发丝下的黑眸比苏以荷狠上十倍地瞪了眼前的女孩儿一眼,幸亏了藏在凌乱的发下,以荷没看见,否则定会感觉自己这是逼着母**下水了,只道是少年好像怕这威胁,乖乖地端起水杯喝了起来。

    喝完,倒上。

    喝完,再倒!

    一个颇有救人使命,一个颇有猝死之忧。

    茶水见了底儿,以荷又将手上的水果,找来刀子,去皮儿,就着卫生间的水,洗净,递给少年。

    少年机械了,麻木了,看在苏以荷的眼里,反正他是很听话地接了,苏以荷看来是,心想这人还挺乖。

    反正喝都喝了,反正也不差这一点儿。节俭意识强烈的苏以荷一股脑儿地把少年当猪一样喂着。

    少年无语,无语,再无语O__O"…

    以荷见少年症状明显地缓解了一些,蹲在一旁,看着少年泄恨般咬着水果,嘎嘣嘎嘣的声音,让以荷联想到了啃着东西嘎嘣响的土拨鼠。

    心里确实是想把这个女人掐死的,不懂状况,自以为是,多管闲事,这几条够上惹毛他的理由了,远远地超标了。

    可是又怕她的尖叫声引来了更多的外人,想了想,作罢。

    以荷看着少年咬着苹果脸上yīn晴不定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说,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啊。

    少年彻底黑了脸,声音料峭,手都有些颤抖地忍着不去敲死这个女人,只是冰冷的两字:出、去。

    以荷似乎感觉到低气压,愣怔,却还是不改本性喃喃傻傻地问——为什么?

    少年咽下一口苹果,不耐烦,蠕动了红艳艳的薄唇,好半天,才憋出三个字儿——我、内、急。

    以荷算是彻底地笑了出来,小脸儿特别明媚,脸上沾着水,和少年一样,狼狈。

    擦了擦眼里笑出来的泪花,听话地出去了。

    以荷等在大堂外面,半个小时,少年还未出来,悄悄地跑过去,问,你好了没啊?

    没人应答。

    又说,我进去了哦。

    只有回音。

    以荷推门进去,果然,没人。

    空旷的大厅也不见人影。

    该也是个脸皮儿薄的少年。

    也真是个别扭的家伙,以荷微微笑开。

    走了我也认得你,不就是以珍喊着的恒哥哥么。

    十一点半的光景,以荷悠悠地荡回自己的屋子,见妹妹已经睡下,估计今天特别忙的缘故,其他人也没注意到她回来的晚,悄声地推开自己房中的门,脱下衣服,小心翼翼地折叠放好,才钻进被窝里。

    睡着之前,以荷想,那个少年,这么晚,怎么回去呢?

    夜色黑如泼墨,浓且稠,星子却愈发地耀眼,没有月儿的天空发出逞强的微弱的光点。

    彼时正有一个少年,坐在出租车上,被撑得难受地靠在椅背上,纳闷地咬牙切齿地想,怎么没见过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真是个多管闲事的丫头!亏还长得一副小白兔的模样!这年头,真是什么物种都乱了套了!一只破兔子敢在他头上撒野!

    果真,以荷没认出,当初她心心念念着的别扭着的男孩。

    少年也没认出,那一年,笑得温暖如月牙柔美的乡下小丫头。

    记得,和不记得,也许并非那么重要的事。

    她一样,他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