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唯存文斤山。琪很失落,说不过乃湘中一突兀丘陵也。我未置可否,也无需费口舌。
对此,清人段起玲早在其《游文斤山记》里有过精辟的论述:“夫邑中诸山甚高大,且幽且奇如兹山之胜者岂少也哉,然名皆湮没不传,独兹山以文斤故,名存天壤,则山之遇不遇亦有数耶!窃谓文公本循良吏,功德在人,一旦超然物外,避世遗荣,其高风卓识,诚非浅见所能窥。而好事者流,遂从为避谷岩孔,修炼一百二十年,果满丹成,乘鹤上升。至今问所谓石床丹灶,杳无所得。然则文公其果为仙耶?事不经目见,鲜不为古人所愚。以此见天下名山,云第几福地,云第几洞天,某人修道、某人得道处者,其怪诞不经,皆此类也。”琪钦佩地看着我,为我胸里的墨水所折服。
下山,在山腰上,我听到了久违的山歌:
唱支山歌给妹听看妹知情不知情
月圆要待十五夜唱歌还要妹接音
你看天上那朵云又像下雨又像晴
你看路上哪个妹又想唱歌又想人
两厢菜园一堵墙苦瓜丝瓜种两样
郎吃苦瓜苦想妹妹吃丝瓜思想郎
高山点荞不用灰小郎恋妹不要妹
成双成对我和你多个媒人惹是非
琪听了,打趣我说,呵呵,你们村里走在改革开放的最前沿,自由恋爱不用媒,多个媒人惹是非。我笑了笑,说你还真有天赋,出口成章,是块对歌的料子。随后,我又对琪说,肯定是我的乡亲看到我俩,特意唱给我们听的。
琪很开心,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也满是幸福。走过小街,许多的人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我们,我们感觉自己就像走在T台上,受人瞩目。还有乡亲对自己的孩子进行教育,说你要好好读书,长大了,像你林哥一样找个城里对象。不经意间,我居然还成用得上的乡土教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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