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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绿色夕阳映七彩(上)(1/2)

    一、大道朝天

    投怀送抱的当然不会是嫦娥。

    当王木从迷乱中醒来时,才发现身下压着的人,是微闭着双眼,泪在眸边的周伶俐。

    王木惊呆了。

    天那!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他在内心的狂吼,化做了有气无力的自言自语:“天那!我做什么……”

    “你做了你想做的事……”一个柔弱无力的声音响起,王木一惊。身下,周伶俐正闭着眼睛,泪水缓缓自眼角滑落。她的声音十分衰弱,但听在王木的耳中,却如同惊雷般响过。那声音里,分明有种冰冷的仇恨!

    “我……”一时间,王木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我不是不愿意……”周伶俐哽咽着,把头转向一边,避开了王木的视线,“可是,可是……”她啜泣着,“我是第一次……你疑点也不心疼我,你,……你像个野兽!你……你强……强奸……”她一伸手,啪地给了王木一个耳光,失声痛哭。

    “我……我……”王木呆了,忽然左右开弓,打着自己的脸,“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该死!”

    周伶俐挺起腰肢,拼命地拉住王木打着自己的两只手,凄然道:“别打了!别打了!”忽然抱紧了王木,在他的怀中嘤嘤啜泣。王木茫然地停下手,也下意识地平生第一次把一个女孩子揽于怀中,心中的酸甜苦辣,却是兼而有之,但却怎么也记不起自己的第一次经历。

    啜泣声忽然消失,周伶俐一把推开王木,王木一松手,“蓬!”周伶俐仰面摔倒,惨兮兮地叫了起来。王木急忙伏身,“对不起,对不起……”伸出手去,却不知该不该摸她的头。

    “你下来。”周伶俐低声说,眼泪已经不再流淌。

    “什么?”王木没明白。

    “要死了你!还不下来还想干什么?”周伶俐娇嗔着,推推王木。王木呆了呆,这才发觉自己依然骑坐于周伶俐身上,急忙站起来,刚想向旁边移开,却觉自己双腿似乎被束缚了一般,稍一移动,居然再此跌倒。幸好他反应奇快,双臂一撑,已经牢牢撑住,这才没有倒在周伶俐身上。他颇觉奇怪地侧头看去,大吃一惊,手一撑,将身体移向一边,手忙脚乱一阵子,这才重新站起,周伶俐脸色早已是绯红一片,扭转过头去没有看他。

    原来方才一侧头,居然发觉自己的下衣褪至足踝处,难怪难以迈步。而自己的小兄弟,却依然在昂首傲然。这么一来,即使他一点也回忆不起来自己方才是怎么做的第一次,也不得不信,自己必定已经做过了某件事情。

    他心里狂跳着,久久难以抑制。脑海中,竟然无法挥去的出现了六名女子的赤裸身体。生理上的渴求,也顿时更为显著。偷眼四处打量一下,发觉远处的杜留和五名女子都在出神地仰头观看着,一动不动,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刚才的所作所为,这才稍微安心,但心里却又是一跳,再也不敢多望,生怕发觉旁人看到自己正在偷看女人的躯体。

    在这个地方,他其实早已看过(非常清晰地看到过并且看的时间相当长。)女人的裸体。事实上,由于除了他和哥哥王甲还穿着衣物外,其他的人都已经是身无寸缕,在这种随时可见的情况下,他甚至都已经忘却了大家没有穿衣服。也一直没有感到有任何的不安。在生理上,也就没有过多的渴求。

    但那时是那时,在他发觉自己已经做过了某件可怕的事情后,感觉就再也不同,只觉得一看到异性的裸体,甚至是一想到,就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像是得了心脏病正在发作般。方才的那一眼偷看,更觉得自己是在做贼。

    “喂!”一个低低的声音叫他。

    王木急忙顺着声音扭过头去。是周伶俐在叫他。周伶俐的下身卷缩着,双臂也微微地掩盖着上身,但那样以来,姿态反而更为撩人,王木慌忙闭上眼睛,想使自己避开这种“恐惧”场面。但不闭上眼睛还好,一闭上眼睛,顿时发觉,眼前是昏暗的,但在昏暗中却有个晶莹碧绿的裸体,不但让人心跳加速,而且更让人难以抑制自己的冲动。他这才醒悟自己具备着灵法天目,可以不受睁眼闭眼的影响,骇然之下,急急低头,不敢望她。

    “喂。”周伶俐又低不可闻地叫了一声。

    王木心慌意乱,颤声问:“你你……你在叫,叫我?”

    “恩。”周伶俐以鼻音发出了一个令人骨酥耳软的声音,“……地上,不舒服……,你,你把我扶起来。”

    这一句话,王木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慌乱地应了一声,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蹲了下来,一手去扶周伶俐。可是还未扶到,已经被一巴掌打开。“你往哪儿摸呢!”王木松手睁眼,发觉自己方才的那一扶,竟是伸向对方雪玉般的乳峰,不禁骇然一惊,惊呼一下,急急又掩住了自己的眼睛,突又想起对方让他扶起来的话,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耳边,传来一声幽怨的叹息,一只滑腻温柔的手,拉住了他的手,一个柔软的身躯,也缓慢地自他手臂处滑过。王木虽是捂紧了眼睛,却依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周伶俐拉着他的手,坐了起来,或许是因为用力的缘故,她将他的手拉进了自己的怀中。丰满、光滑、富有弹性的软组织,自他手臂处轻轻擦过,……也因为她浑身无力的缘故,她的身体又向下滑去,滑了一寸左右,她一用力,便将王木的手夹在了胳肢窝下,娇喘细细,她那柔软的身形,两出别样的温暖,就压在了他的胳膊上。王木知道,此刻自己的手臂,一定与对方的双乳接触着。他很想帮她一把,但他既不敢动手,又生怕一拉之下,自己再控制不住,居然会将对方紧紧地拥抱于自己怀中。他一点也不敢动,心跳的速度却更快了。那身躯稍微离开一些,又似乎力量尚未恢复,又更为紧密地和他的手臂相贴。一松一紧间,他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温软肉体的诱惑。他的心跳更快了,心情更激动了,心跳的声音,甚至在这充满了噪音的空间中,也听得一清二楚。那身躯又在用力,忽然之间,已经完全地出现于他的背部,两只手臂,环抱住他。娇喘之声在耳边,而那柔软的唇部,却碰触在他的耳垂之上,麻酥酥的触电感觉,随着呼气,随着碰触,一波波涌遍全身。那两个乳房,一个在后背,一个在前胸,就那样紧密而又恰到好处地贴合着他的身子,随着呼吸的颤动,难以形容的快感,又自半边身子处散向全身。两只手像是有气无力地一个搭在他的肩头,五指恰好垂触着他的心脏部位,另一手的手肘,触压于他的大腿内侧,那只手轻轻触动着他的腰肋,喘息声更急促且若有若无地在耳边,气息一次次送入他的耳中,湿润的舌尖,也不经意地触在他的耳垂上。那个身体像是调整了一下姿态,却是连腰部也贴在了他的身侧——如果不是由于身上有衣物的原因,那种肌肤感,怕是更为强烈难忍。之后,就是累了般地轻微地扭动了一下,又一下。突然间,王木也急促地喘息起来。他的喘息,突然就无法抑制,他的身体,也无法控制地颤动起来。那个身躯,稍稍离开了一些。静。

    王木的身躯剧烈地一阵颤动,而后突然僵硬。

    无可名状的快感,久久不散,他的思路,却为之停顿。他知道:他,shè精了。就那么有人——仅仅是有人在他身边扭动了几下。

    快感渐渐消失,另一种感觉逐渐充斥。那是:

    ——负罪感!

    很难想像,一个人在经历过肉体的愉悦后,他心理上的感受如何,但王木知道自己的感受。

    那种感觉,十分复杂,却绝非急迫得到时的不顾一切。从快感中过去后,他竟然有种深深的厌恶心理,甚至,他连看都不想再看对方一眼。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压抑了这种的情绪后,随之而来的,就是负罪感。那种负罪的感觉,起初很淡,但随之就似爆炸般地迅速占领了他所有的思想。而在负罪感的深处,却是“再度感受”与“极其厌恶”的反复变化。他的表情,也随之而变,由僵硬,化为歉疚,再由歉疚,化为复杂的抽搐,最后,是茫然,是空洞,是看破红尘、了无生趣的伤心与麻木……

    他并不知道,在这同时,仰首望天的杜留,目光锐利地望向周伶俐,而后表情暧昧地笑了笑,向周伶俐一竖大拇指,再点点头。做完这番举止后,立刻重新扬头。

    周伶俐在看到杜留手势后,眼睛眨了眨颇为调皮和娇艳地向杜留笑了笑。但在杜留扬头“观看”后的第二秒,一颗豆大泪珠,却突然由她左眸中滚落。而后,她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有几滴泪,无声地滑出。

    而此刻,吴小慧的头却稍微低了些,稍微侧了些。她仿佛是没有看周伶俐。但她的眼角,却分明有光芒一露既隐。她的头又重新仰起,谁也不会注意,她仰头望“天”的目光深处,竟是一种深深的悲哀——闪灭的电火花下,她乌黑及腰的长发,已经有一种银光闪动。

    那个大圆球中,有景色。

    看得久了,才能看出。而那景色,是虚幻的景象。是心理感受,也是一个人——一个观众——的结局。

    吴小慧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那是一条永无至尽的宽阔大路,曼向远方。

    在那条道路上,起初行走着很多的人,但那条道路时时会张开巨口,伸出长舌,每到此时,行人之中,就会推出一个,被推出的那个,一旦落入了巨口中,被长舌卷进去,道路才会再度平坦。

    太多的人,却一个个地灭亡。

    她和她的姐妹们,担惊受怕,群力群策,终于让一个个的外人,都进入了巨口中,这条大道上,终于只剩下了她和她的姐妹们。

    然而大道朝天,永无休止,前面,依然有着无数的巨口长舌;后面,一条条长舌上挣扎着一个个血肉模糊的躯体,每一个躯体,都在向她伸出越来越近的章鱼般触手,想把她们也拉进去。

    又一个巨口出现了,又一条长舌伸缩着。

    “不会有活路的,我们,不会有活路了……”她悲哀地说着,她的姐妹,茫然地看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终于,一起叫嚷起来,“你骗我们!你骗我们!——你能救我们的!——你快想办法!”可是,没有办法了。已经没有办法了。她知道的。她知道,再怎么走,也不会有办法的。但她的姐妹们都不信,每一个人,都在用着仇恨的眼光盯着她,就好像是她在把她们都推向死亡。

    是的。还有一个办法。一个暂时的办法。

    ——那么多的强人,那么多的聪明人,都没能保护自己最爱的人,没能保护自己。唯有她,一个弱质女流,保护了自己,也保护了同样是弱质女子、什么也干不成的姐妹们的安全,她该感到满足了,该感到骄傲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女子五人团,就是她的生命。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就是她的最爱。无论她们是否理解,她都在做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她始终都在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智慧,来防范危险,来维持安全。谁也不够伟大,除了她。

    可这时她还能做什么呢?只剩下这一个办法了呀!

    她是她们的大姐大,她不做,又能让谁做?!

    ——她纵身,跳了下去。

    道路又平坦了,她在地狱,被折磨,但她不后悔。可是……当最后的神智被送出时,她看到了什么?又一个巨口、又一条长舌。而这一次,这一次是什么?……你推我,我拉你,都进去了。……没有了她,事情竟是这样的简单……而在长舌吞没她们的时候,天宇之间,就只有一句声嘶力竭的凄厉呼喊:

    ——我……恨……你……

    每一个人都这样喊。喊得最响亮最仇恨的,不是别人,是她的姐妹……是她保护到最后,甚至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也未换得的爱心的姐妹们。

    那,是她的结局。

    大道朝天。

    那就是墓中人的结局。

    她的结局。

    二、逆乱关前

    “出口,应该在这里。”韦依依指着前面。

    不远处,是一面石壁,铭刻着各式文字的“墓之主阿丁”的字样。在她的身边,是陈星、二狗、小刀、小铲、安莹莹六人,却少了老大。六人中,小铲站得最远,只能隐约见到身影,有一会儿的功夫,甚至是消失了。安莹莹和陈星,在仰头观望着,二狗和小刀,在东张西望。

    韦依依的自言自语,没有人关注。倒是安莹莹的话,引起了陈星的兴趣。

    “色彩变换,原理和三维图类同。恩。有字。是介绍此地的。”安莹莹边看边说。陈星问“我看不到——说得是什么?”

    “大意是说人类历史上不可避免的轮回过程,文明不断在循环中发展,介绍说这是上一界文明循环留下的遗迹,或者说这里面有上界文明的遗迹,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

    “还有什么?”

    “说‘文明程度已经很高,建造这处空间,是为了研讨并验证时间与空间的转换过程。’可能是指上界文明吧……恩,认为时间和空间是可以相互分割、转换、压缩、扩散、甚至逆转……恩,‘得掌握正确的用法’——只要掌握了,就可以很容易……很容易……做到……‘所包容的固有特征’?……‘时间和空间都是力量的源泉’。是‘不同的力源’。转换的根本……哦,‘心想的力量’,说‘思维力是构成转换的本质条件’,也就是说‘我’为‘宇宙’,‘宇宙’为‘我’?其宗旨是……是说‘其宗旨为:我即天、天即我’,这是‘天人合一观’——太老套了!”

    “怎么出去?”

    “……上面没说。”安莹莹摇摇头,揉着酸胀的后颈,她的神色,却兴奋极了。

    “这个圆球体,好像是‘时空转换器’!——天哪!你看我们发现了什么!……真可惜……”她又沮丧起来,“怎么使用没有说。”

    陈星怒斥道:“废话!”

    “什么废话?”小铲忽然如同幽灵一般出现于陈星身边。陈星骇然一跳,“紧张什么?”小铲问。陈星松了口气,“有收获?”

    “没有。”小铲说道:“不过,师傅的话里,表示这是个幽冥机关。”

    “——那也就是说,他的喃喃自语,是指的不能破除机关?”陈星瞪起了眼睛,“若是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于一人的手上,而这个人,却不肯给大伙以希望,我们该怎么办?”

    小铲淡然一笑:“你的眼睛,是不是太凶了点?怎么?看我不顺眼了?”

    陈星立刻缓和面色,陪笑道:“铲哥,您看您说得这是什么话?有您在,哪儿能轮到我说话?”

    小铲微微一笑,静静地看着陈星。却并未说话。

    原来,他们几个跌落下来后,很快就相继醒转。由于相距不远,很快就重新聚集。但聚集之后,发现没有老大的踪影,几个人慌了神,一同找了片刻,远远的见到了老大,还未上前,就发觉老大有点不对。

    在这个墓中,老大始终是最为镇定的。但那个时候,他们看到的老大,却是哭哭笑笑,宛若疯狂。几人悄然行近后,就听到老大的哭笑之中,夹杂着一些的自言自语。大意是“不能破、不能破、哪怕死也不能破”之类。又过了片刻,苦笑的老大,忽然身形一颤,像是发现了什么。未等几人有所行动,老大已经放步急奔,转眼不知下落。

    几人不及多想,紧追而出,追了一会儿,就见到了一面墙壁,横立前方,老大却不知下落。又过了一会儿,远处突然就多了一个人,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一样,远远望去,竟是王甲。而老大也于那同时像从地底冒出来般倏然出现,抱起王甲,东张西望一番,再度拔步而奔,几人略一商量,小铲便追了出去,其他人留在原地。小铲饶了一圈后找不到老大的下落,留在原地的人,却已经发现了头顶悬浮着的大圆球,注意力开始被球体吸引。紧接着,墓之主阿·丁出现,留下几句话后就消失,大伙惊了半晌,均暗自决定依照墓之主阿·丁的话去做——无论如何,那种的做法,对他们自己,并无损失。

    再之后,就发生了以上的叙述经过。

    “嘘!”小刀忽然眼睛一亮,急急低声道:“——老大来了!”

    远处,老大的身形,已经出现。

    老大离开后,王甲陷入了沉思。

    那篇“论文”,与其说是一篇论文,倒不如说是老大的全部学识。

    “论文”分为五部分。第一部分,是序言,介绍君子门盗墓业的历史,无甚大用,也不多,用句基本是诗词格式,每一字都应有注解,方可明白。第二部分,大概是一种理论知识,很长,基本无法理解,但由于王甲此前曾见过这些人的工具和做法,可以猜测出那是盗墓业的知识,许多词语,都必须详细注解,才能使行外人明白基本涵义。第三部分相对简单,多是一些风水术语和阴阳五行命理易理等术语知识,记忆起来,也相对容易得多,但纵然如此,王甲也觉得,这一部分可谓字字珠玑,深奥难解。第四部分,纯为白话,却又夹杂着许多的当代科学名词,内容涉及天文、地理、历史、宗教、物理、化学、生物遗传学、数学、以及许多难以说清的现代科学系统理论知识。由于王甲本身的学历仅仅高中水平,所以许多名词虽然仿佛曾经听闻过,却多不理解,要想明白,更非易事。最后,是总结部分,文白相杂,逻辑性不强,漏洞百出,可谓蛇足,根本无用。

    这样的长篇大论,莫说是弄明白,就是单纯的记忆,也十分困难。幸好王甲涉猎甚多,记一些名词早已是习惯,加之老大在说话时,将手掌放于他脑后,以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并对一些段落着重强调数次,他居然可以把那篇论文记上个八九分。

    “我采取了一种方法,可以使你牢记——待我走后,只要你一遍遍地回忆着我说过的话,何时有心灵清静、万籁俱静的感觉时,就证明你已经将其全部记住,不会遗忘。纵然你自己觉得一点也想不起来,也不要紧,回到地面上后,只要联系上一个人,他自然有办法让你一字不差地复述下来。”这是老大的话。

    而现在,王甲所做的,也正是全心全意的,把它记住。

    老大缓步而行,目光警觉。

    他已经把全部的知识,灌输到了王甲的脑子里。假以时日,当王甲融会贯通后,就会成为当仁不让的盗墓业理论高手。经由他的指点,一些盗墓业人员的配合,可谓天下绝无去不得的地方。甚至,日后回到了地面,许多的问题,他也须向这个王甲请教。其原因十分简单——这个墓,已经将他的所知,发挥到了极限,论文中的许多东西,即使他自己,也未能完全掌握,出去以后,更是最多可以回忆起三分之一。而即使这三分之一,也只能悟明白其中的十分之七。那个时候,王甲将成为盗墓业的活电脑、活辞海,任何已知的疑问,均可从中获取答案。这种说法大约无人肯信,唯独他自己明白,那是真的。这个所谓的“墓”,本身就蕴涵了浩瀚如海的学识,却只有通过特殊的途径,才能为人所知,而他,就是这个特殊的途径。通过了他的口,再通过他的一项特异技能,他已经把这一切,像存储于电脑般,存进了王甲的脑海中。

    而他同时也明白,这之后,真正的危险,将接重而来,直到那个结局出现。

    故老相传,“盗墓业”的出现,只是一个宗旨:

    ——由死神手中,抢得财富。由死亡世界,获取一切。

    阴阳二界,息息相生。人虽死亡,鬼却出生。在阳间的学识、财富,被带入阴间,代代累积,无失传之险。因此,谁若是能自阴间取得东西,其价值必然大得惊人。“盗墓业”的宗师,就是这样的一位敢于向阴间挑战的圣灵。只不过,到了后代,“盗墓业”也就真地成为了“盗墓业”,除了能盗取金钱外,再也盗不出任何东西。与死亡世界的抗争,也演化为简单的不怕死尸。

    可是老大相信这传说。

    在这个“墓”中,他也终于验证了这传说。

    ——“墓”如同计算机,蕴藏着大量的智慧。他的能力,只能选择其中的一小部分。他的选择,就是“盗墓业”的“教科书”。他的“盗”,也正如连通了网络,盗取存储于计算机内的文件一样。

    ——但“墓”是会很快发觉的。很快采取行动的。很快就会拦截并消灭入侵者。(若“墓”是计算机的话,他就是病毒。)

    ——所以,除非他死,才能给王甲,争取到一线生机。

    他也只能是:做出牺牲。

    而那无非仅仅是其中的一个危险环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