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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启示录 传奇荣归篇(1/2)

    02:1303-11-24

    炮灰启示录

    本文所讲述的,是真正的炮灰们的故事。他们没有绝世的力量,没有智慧的头脑,更没有奇妙的遭遇或是无法抵挡的运气。他们是最普通的士兵,几乎没有价值的炮灰。

    传奇荣归篇

    艾历2447年秋,阿萨司王国中部的一个小镇热闹非凡。并不是丰收的祭典,这里的土地大半都无人耕种,荒芜已久了。

    让这个平凡的小镇沸腾的是一个人,对不起,错了,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传奇,阿萨司的传奇,新安萨陌撒的传奇,整个艾克斯星的传奇。

    “那是谁呀?”一个过路的旅客心不在焉的问道。他的装束显示他即使不是一个逃兵,也是一个逃兵役的人。

    “你不知道!”茶棚里唯二的人惊道。他是一个只有一条腿的男人——尽管还年轻——茶棚的主人。

    “我应该知道吗?”旅客反问道。

    “对不起,不过我一提您一定是知道的。传奇。”瘸腿的老板吐出那两个字后,满脸崇敬的闭上眼,进入了遐思。

    “什么?”旅客并没听清楚老板的话,把隐约的声音回忆了好几遍,他总算知道了老板的话。“传奇?传奇!加昕将军!”

    “你这不是知道了吗?”老板把瘸掉的腿搭到一把椅子上,自豪的说。

    “是啊!幸运的人。”旅客不知何故,深深叹了一口气。

    老板不高兴了,他的偶像是个传奇,是靠自己努力的结果,而不是幸运。“你真的知道吗?”

    旅客听出了老板的不满,无奈的一笑,“我当然知道,甚至知道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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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七岁的时候,父母都病死了,我成了奴隶。后来我的主人把他手里的很多奴隶组成了奴隶兵团,送到芬特尼的前线,我是其中之一。

    “我们被作为另一个奴隶兵团的预备队,编在了靠后的位置,我们左面不到十公里是提克诺伯爵的虎鲨兵团。

    “那晚战斗很激烈,虎鲨兵团有一半都派到前线,好象是偷袭——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虎鲨兵团的驻地燃起了大火,把天都烧红了。

    “我们的兵团长说虎鲨兵团遭到敌袭,命令我们全速开去支援。我们去了,没命的跑。

    “我们赶到时,看到的全是敌军,虎鲨兵团已经被他们围在中心。指挥官命令我们不计一切代价往里面冲,我们就冲了。

    “每走一步我们都会倒下几个,直到穿过重重的敌军,十层?还是二十层?不过敌军人数不多,我们大约五、六个就换他们一个。当我冲到被围困的虎鲨兵团的地方,身上已经挨了六刀,不过都不致命。

    “当时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继续向前冲,把手里卷了的刀砍到穿着敌军军服的人身上。我又穿过了几百名虎鲨兵团,直到一个被皇家骑士围的象铁桶的地方被一剑弹开,摔在地上。

    “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醒来后,我就成了自由人,还有正规军的教官亲自传授我武技。

    “后来提克诺伯爵召见我,说他当时见到我一路杀到皇家骑士面前,并且为了奖赏我的在战斗中的勇猛献身精神,授予我自由之身,并且要教官教授我武技,让我在虎鲨兵团里以士兵身份继续服役。”

    我就是被称作“传奇”的加昕,我又在给孩子们讲我的经历,他们都是父母死于战乱的孤儿。

    我喝了口水——除非特殊场合我只喝水——继续讲我后来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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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历2422年,芬特尼连同纽喀司入侵。那年我23岁,是虎鲨兵团鳍旅的一名普通士兵。

    当时我们正在操练,两个信使骑着马直接冲进了旅长拜风男爵的营帐。不一会儿工夫,旅长就宣布全旅集合,向辉珑要塞进发。

    我们在离辉珑大约六百公里的地方和提克诺侯爵(提克诺伯爵在上一场战争后被赐封侯爵)以及虎鲨兵团的其他部队会合,这时我们才知道入侵的消息。

    他们都很激动,发誓要把侵略者赶出家园,而我则没什么看法。可能是因为我生命中最宝贵的那几年,我的身份是奴隶,对于奴隶来说,打胜打败只是换个主人,而且新主人说不定会比旧主人待我们更好。

    我狠狠的敲了自己的头一下:我已经是自由人了,怎么还用奴隶那种思考方式。想到这里,虽然心里并没有那份激情,仍然随着周围的士兵一起,高呼毕胜的口号。

    我们赶到辉珑要塞的时候,城头上挂的已经是联军的两面军旗了。

    于是我们就在辉珑的城下扎营,准备夺回辉珑要塞。

    联军的指挥官也是个成名已久的老将军,纽喀司的吉克特维伯爵。

    在这种情况下,两边的指挥官都很头疼。提克诺伯爵是近年来无出其右的青年将领,带领虎鲨兵团多次粉碎敌国的入侵。在他的领地里,几乎每个壮年的男人都可以作战。而他六年前仅凭一个旅拖住了芬特尼暗中派出的偷袭部队一个轻骑兵师,最后还全歼敌军,一个活口都不留。

    而吉克特维伯爵用两个轻骑兵独立团消耗掉一个正规军兵团的故事,早已被人们耳熟能详。

    然而由于战局紧张,提克诺伯爵没时间使用计谋,吉克特维伯爵也只能被动的死守要塞。

    于是,在辉珑要塞背面城墙下,我军发动了攻城战。

    辉珑要塞的位置是湖西草原的一处高地,在这里可以俯瞰由东面双子湖畔一直到西面草原尽头的壁垒山脉,是阿萨司西部的战略要地。城墙高十六米,厚六米,正方形的要塞每边长七百米,要塞守军六万人,四个月的粮草,成堆的滚石、檑木,无以记数的箭矢。无法想象就是这样的要塞,竟然悄没声息的就被联军攻下,连回报的机会都没有。

    要塞周围的树木都被砍光了,我们得不到足够的木材制作攻城机械,只能做最简单的云梯。

    鳍旅是第一拨攻城的部队,由腹旅护送我们到城墙附近(腹旅清一色是超重装步兵,头盔上只有几个小孔可以看到外面,根本感觉不到箭矢射在身上)。他们一排排的散开,把手里的巨盾扛到肩上,我们就躲在巨盾的遮掩下,跟着他们一步一步向要塞城墙进发。

    偶尔会有流矢从盾牌之间的缝隙中钻进来,但已经没有了杀伤力。这是我成为自由人后第一次真正上战场,教官讲的在战场上要注意的地方我全忘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身边的士兵在做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

    在离城墙几十米的地方,重装步兵的脚步慢了下来,而我们则加快了步伐。

    城墙上,敌人射出的箭减少了,头顶的巨盾上逐渐没有了箭矢掉在上面的叮叮声。我前面的士兵已经冲出巨盾的保护,光线由于他的离开射向我的眼睛。

    连队指挥官大叫着“跑、现在就开始跑”的命令。

    敌人的弓箭手已经瞄准了巨盾的前方,就等着我们冲出去送死了。

    我弯着腰,开始跑。

    我躲过了敌军弓箭手的袭击,疯狂的向城墙冲去。我离城墙越来越近了。

    我前面有两个士兵正扛着云梯,他们前进的路线上已经躺满了我军的士兵。

    突然靠后的那个士兵被流矢射中,那支箭轻轻的挤进他的喉咙,就象是他自己迎上去的一样。他倒下了,而前面那个士兵仍然扛着云梯,拼命的向城墙跑。

    我赶上去,扛起云梯的后端,一起向前冲。

    离城墙还有十几米的地方,我前面的那个士兵被地上的尸体绊了一跤,向前滚了几滚,再也没起来。他的脖子扭断了。

    我身边已经有其他的士兵赶上来,最靠近我的一个跑到我前面,扛起云梯就跑。

    我们终于到达了城墙下。幸好这里的地形不适合挖护城河,否则我们不知要多失去多少弟兄。

    我前面的士兵把云梯的脚往地上一支,马上周围有士兵帮我一起把云梯推了起来。

    旁边已经有好几架云梯上爬满了士兵,也有不时被推倒的云梯,十几个人尖叫着摔下来,然后马上又有士兵把这架云梯架起来,没人去有空理会那些掉下来的,还剩半口气在那呻吟的伤兵。

    我扶着的这架云梯也开始有士兵向上冲了,他们异常勇猛,在云梯上的速度就向在平地上一样。他们冲上去了,也许已经占领了一部分城墙。

    在我们的后面,鳍旅已经全线冲了过来。城墙上的战斗让敌军没机会射出箭矢。

    转眼间,城墙下已经遍布我们的士兵。我也该往上冲了。

    突然,一阵哀号传来。城墙上的敌军开始向下扔石块,有一块石头正好砸在那个士兵的身上。他血肉模糊的身体,只发出了那最后一声叫喊。

    “冲!往上冲!停在这只能等死!”这是三营教导长的声音,就是他教会了我战斗。

    我必须往上冲,否则只有死。

    我抓过一个腿上有伤家伙,让他扶好梯子,自己挤进了围着梯子的人丛中。

    我死命的往里挤,直到我的两只脚上下移动,向城墙上奔去。

    梯子上钉着许多箭,有的还在滴血。那些箭杆上绑着的棱齿是为了箭射进肉里之后,给肉体造成更大伤害用的。虽然并不怎么锋利,但手一抓到它们,也会割破手掌。

    我快要爬上去了,我真幸运,没有在梯子上就被杀死。他们可没那么好运,我前面两个士兵都被箭射到,摔了下去,再前面的那个大概已经上了城墙了,却又被丢了下来。

    只剩下两、三米了,我的心在颤抖,我的身体在兴奋,汗水已经浸透了我的背心,从皮甲的缝隙中灌入的空气,让我感到好象突然掉进了冰湖。

    我到了!

    城墙上,我们的士兵拼命的防守,好象敌人才是进攻的一方。敌人不断的冲击着我们,他们比我们多的多,每死一个人,就会在那个位置再补上一个人。

    我就在原地呆着,用手里的战刀疯狂的砍杀着每个冲过来的敌军。我得守在这个位置,直到我的战友上来,支援我。

    本来我以为在梯子上的那段时间是最长的,而现在,我几乎感觉不到时间在流动。

    他终于上来了,在我换掉第二把卷了的刀的时候。

    我把卷了的刀用力向敌人密集的地方砸去,把手上的血胡乱擦掉,捡起了第三把刀。

    两个人真的让我轻松了不少,尽管敌人越来越多。我们很快又等来了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我已经知道,我们,一定能夺回要塞。

    很快,我们占领了城墙,只差城门。但这个时候我们发现,城墙上没有军官,他们都死了。

    刚刚的狼群,现在已经成了一群鹿。我们是士兵,我们服从命令。但现在没有军官,没有命令,我们怎么办?

    有的人说,留在这,等待后续部队。也有人说,进攻,趁这个时候继续进攻,把敌人全杀光。

    我不知道,我望向我军的阵营,他们整齐的排列着,缓缓的前进。

    “城门”,不知怎的,我的脑子里冒出这两个字。“城门”?是了,我们虽然占领了城墙,但城门还在敌人手里。

    “我们应该去夺取城门!让后面的弟兄从城门进来!”我一手指着城外的弟兄,一边大声的喊。

    他们看到了缓缓前进的部队,同意了我的意见。

    “沃斯连还有活着的吗?”我大声的叫着,想要找回自己的连队。

    但是没有人答应我,或许,沃斯连只剩下我一个了。

    “三营哪个连队剩的人最多?和我去打城门!”我只能这么喊了。

    “歇歇吧。我刚统计了一下,三营一共大约还剩一千人。”他是惠连的刚喀,营里的焦点人物。

    我吃了一惊,全营三千多人少了三分之二。“其他营呢?”

    “也都很惨。”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一窝蜂涌上去,为一个城门再失去三分之二的弟兄?

    “干吗不找那些自愿的呢?”刚喀给我提了一个很棒的主意。

    “愿意和我一起去攻打城门的跟着我走!我不要受伤的!不要疲劳的!不要不想来的!”我说着,向城墙下走去。

    我身后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但我只听进一种——脚步声,跟随的脚步声。他们强壮、坚毅,他们都是老兵,个个身经百战。

    “杀!”踏下最后一级台阶,我拔出刀,大吼着向正准备进攻城墙的敌军杀去。

    我身后的战士们也都高举战刀,呐喊着冲上去。

    我们是要去夺取城门的。一阵激烈的冲杀,大约两百人和我一起,脱离了那个战场。

    打开城门要到机械室,转动绞盘,用一根吊索把城门拉起来。机械室的入口很小,只能让一个人半侧着身子进出。所以机械室的战斗一定会异常的艰难。

    果然,机械室的外面守着五、六百敌军,里面也不知埋伏着多少敌军。

    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杀!

    每个人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每个人都是魔鬼。

    我杀的象木偶一样,不断重复着挥刀、砍杀、挥刀、砍杀的动作。到最后攻占机械室的时候,我们只剩十几个人了,手里拿的已经是敌人的战刀,我们的已经变成一块废铁了。

    我们转动绞盘,城门缓缓生起。后续的部队站在城门外等着,靠前的士兵弯着腰,从还没完全打开的城门下,